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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4-03-05 00:31

云踪魅影第二章

  毕天雨拉着方霞云一阵急奔,直奔到了十多里外才慢下脚步。方霞云一声不出任毕天雨拉着跑,直到毕天雨慢下来才轻声道:「对不起。」娇生惯养的方霞云鲜少这么样低声下气的道歉,一路上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的娇纵,才好不容易开口道了声歉。毕天雨看着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方霞云,不解地道:「为什么要道歉?」在他心里方霞云的反应原本就应该是这样,他并不觉得有甚么不对。方霞云低着头道:「如果我不对他们挑衅的话,如果我的武功再高一点的话……你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子落荒而逃了呀!」说到后来,似乎把世上所有不好都归咎於自己身上。


毕天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甚么,看到方霞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楚楚可怜的样子,急忙解释道:「不关你的事,我早就看那帮人不顺眼了,就算你不挑衅他们我也会出手教训他们,我最讨厌以强欺弱的人了。至於你的武功……那是敌人太厉害,你的剑术不错呀……」方霞云看到心上人这么紧张的开导自己,早已准备好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。「啊!……不要哭不要哭,你在这里等一下,我这就去找他们算帐!」看到方霞云的眼泪,毕天雨不禁怒不可遏地就要提刀去找无天宫手下们寻仇。


方霞云拉着毕天雨的衣袖,轻轻摇摇头,毕天雨不知道她为什么阻止他,不解地看着低头拭泪的方霞云。方霞云看着毕天雨怒气沖沖的样子,俊美的脸上带着稚气的可爱,蓝宝石般的双眼,有宝蓝色的光芒在他的双眼之中流转,转得让人眼花撩乱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把自己丰满柔润的唇,印向毕天雨的唇。四片唇才一接触,毕天雨的双手像是不知道要摆哪里似地乱挥,然后轻轻的搂着方霞云的纤腰。良久,唇分,方霞云红着脸低声道:「谢谢。」毕天雨愣愣地傻笑着,回味这甜蜜的初吻滋味。


方霞云低着头用眼角偷看毕天雨的反应,低声道:「这是我的……初吻。」羞涩的表情令得原本已经美丽无比的脸庞更增添几许诱人的吸引力。毕天雨不禁看得痴了,呐呐道:「我也是……」看到毕天雨如此溺爱自己的表现,方霞云心中充满了甜蜜,蜻蜓点水式的又再轻轻一吻,笑脸盈盈道:「这是额外的奖励。」毕天雨也是开心的不得了,没想到兵戎相见的夺宝行动会以这种方式收场,「哇!这种奖励真不错……」


想到以后还有机会获得这种奖励,不自觉的脸上浮现古怪的笑容。


方霞云问道:「现在我们要到哪儿去?」环顾四周,尽是人迹未至的原始森林,连来时的路也看不见了,毕天雨一脸茫然。方霞云一拍额头道:「天啊!不会吧?我们又迷路了!」毕天雨点头道:「嗯……我也是这么想。」看到毕天雨一副深思熟虑后得到答案的认真样子,方霞云哭笑不得地摊手道:「现在怎么办?」对於毕天雨这种超级的乐天派,她也只能摊手苦笑。毕天雨抬头看看满天星斗,突然一拍手道:「我想到了!老爸曾经教我观星来分辨方向……」方霞云高兴地催促道:「那你还不快看!」在山区待了三天,娇生惯养她已经快要受不了了。


毕天雨抬头看了老半天,还是没有反应。方霞云试探性地问道:「怎么样?」毕天雨搔搔头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微笑道:「我忘记要找哪一颗星做基准了…」方霞云气得浑身发抖,看着毕天雨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道:「那你还看那么久。」毕天雨答道:「看了才知道已经忘了嘛。」一副错不在我的样子。方霞云彷彿放弃了似地道:「你这傢伙……算了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」无奈的摇摇头,两人一前一后走了。


就在两人走后不久,宁静的树林里一片漆黑,突然从黑暗中幻化出四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服装中的人,就像是从黑暗里分裂出来的四条影子,和无天宫的十二鬼使不同的是,这四个黑衣人连脸上也缠着黑布,全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出来,而且四个人都身背一把样式和『村雨』颇为类似的武器,不过较短也较直一些。


为首一人开口道:「依原计画行事,务必在不知火流的人找到他们之前,夺回『村雨』!」其余三人微一点头应道:「嗨!」倏地缓缓溶入黑暗之中,彷彿春冰融化一般,诡异非常。为首一人独自站立在漆黑的树林里一动不动,喃喃自语道:「村雨……我如月武藏一定会把你带回如月之里的……毕天雨……哼!」身形一闪已消失不见,竟似乎比『云踪魅影』还要更快上半分。


云踪魅影(3)


靠近南昌城的一个城镇。镇里白天虽然热闹,但是在子时,除了镇西的赌场妓院依旧人来人往,全镇一片寂静无声,偶而有野狗叫个一两声。毕天雨和方霞云投宿在镇上最大的客栈里两间相邻的房间。夜深人静,毕天雨正准备用他独特的方式练功兼休息时,传来敲门声,开门一看原来是方霞云,连忙请她进来。方霞云和毕天雨并肩坐在床沿,彷彿心里有重大困难似地开口道:「雨弟,我有一个问题藏在心里很久了,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……」毕天雨看到她的样子心想「来了来了,终於……」不动声色道:「甚么问题?」


方霞云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问道:「你身上有没有钱?」原来自从两人相遇到现在为止,所有需要用钱的场合都是由方霞云付的,方霞云从小娇生惯养,自然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,但是日子一久,身上的银子越来越少,这个傻小子还是没有想分摊的意思,不禁越来越紧张,如果江南第一美女身上没钱付帐,传出去,那她也别想再在江湖上混了。「原来是这种事啊,害我紧张了一下。」毕天雨有如泄了气的皮球似地道:「有啊。」从身上拿出几个银元宝。


看毕天雨一副失望的样子,方霞云恍然大悟,俏脸飞红,一推毕天雨笑骂道:「你这个色小子,想到哪里去了!言归正传,你不觉得我们住的地方越来越差,吃的东西也越来越烂吗?本小姐快没钱了,以后全靠你啰。」看着手上仅有的几两银子,毕天雨为难道:「我也快没钱了耶,怎么办……」方霞云道:「那是你的问题,记住喔,如果不快点弄些钱的话,我们就得睡破庙了,你忍心让我睡破庙吗?」说完自顾自地回房去了。


毕天雨一个人在房间里左思右想「去哪里弄钱呢?师父也没教,现在做生意也没本钱啊,怎么办呢?」一把拿起『村雨』「出去逛逛吧。」


毕天雨才一出客栈,那四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顶。如月武藏低沉的声音道:「依计行事。」三人同时点头。如月流这次派出最强的四个高手,务求取回『村雨』,如月武藏更是如月流忍术的正统继承人,一身忍术本领奇诡难防。三人全身包裹在黑色里,藉着夜色悄然无声的靠近方霞云房间的窗户,其中一人由怀中取出一枝短小竹筒,悄悄伸入窗缝,凑嘴一吹。方霞云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,只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睡意袭来,心中警兆忽现,「迷香!不好……」,勉强支撑了一下子,还是幽幽昏睡过去。两名黑衣忍者灵巧地推开窗户翻进屋内,轻轻巧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,两人一抬头一抬脚,把方霞云抬了起来,留了一张字条在床上。四人犹如四条黑影,虽然抬了一个方霞云,还是一样纵跃如飞,无声无息地迅速远去。


毕天雨独自一人走在无人漆静的街上,走着走着就来到镇西的赌场门前,正当他不知要从何处赚钱而焦虑不堪时,耳中听到熟悉的声音「叮……」,「这不就是师父常教我玩的骰子吗!?」犹如溺水人抓住岸边杂草似的,脸上浮现微笑,大步走进赌场。


看场子的壮汉一把拦住毕天雨,恶狠狠道:「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,快走开!」毕天雨也不和他计较,亮一亮身上的十几两银子,道:「我是来赌钱的,可以让我进去吗?」壮汉一看以为又是哪家的败家子要来当散财童子,也就不再拦阻。


一进赌场就看到满场的人正各自聚精会神的捉对撕杀,有的赌麻将、有的赌天九,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既专注又紧张又兴奋的神情。


毕天雨来到骰子赌大小的那一桌,他只会赌这一样。毕天雨先观察了几回合,看看庄家有没有作弊,等了几回合确定庄家并没有作弊。仔细聆听骰子滚动的声音,分辨骰子的点数,对平常人或许很困难,但是对毕天雨而言只是小意思。十五两的银子连续压中五次变成四百八十两,毕天雨觉得这样的数字已经足够,和赌场换了四张一百两银票,按照毕残花教他的规矩赏了赌场工作人员几十两银子,一路轻轻松松的回到客栈。


问题解决了,毕天雨心情愉快的来到了方霞云的房前,期待她的奖励,敲敲门道:「云姐,好消息呦。」等了一下子,完全没有回应。心中一股不祥预感,推开房门一看,方霞云早已不知所踪,只有床上有一张字条,字条上写着短短几个字:「镇东十里,以刀换人。」落款是一个新月标志。「以刀换人……难道是想要我的『村雨』!」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,方霞云的剑还挂在床头,「救人要紧!」拿起方霞云的剑斜背背后,提着『村雨』赴约去了。


镇东十里之外是个长满树木的小山丘。方霞云被绑在一棵大树树干上,双手分别被两条绳索绑住手腕吊了起来,双脚也被固定在地上,柔亮乌黑的长发被扎成一束连在一条绳索上,双手双脚连头发都被绑住,方霞云整个人动弹不得。四个如月流的忍者一字排开,堵住登山必经的林道。这时迷香早已失效,方霞云一醒过来就破口大骂:「放开我!用这种下三滥的技俩,也不怕天下英雄耻笑,呜……」还没骂完嘴里就被塞了一个馒头,她还不死心,依旧依依呜呜的,不肯轻易就范。


月明星稀,在淡淡月光映照下,毕天雨出现在登上山丘的唯一林道上。方霞云远远看到毕天雨来,嘴巴更是呜呜呜的乱叫:「呜……呜呜呜呜呜……呜呜呜呜。(哦……我雨弟来了……你们惨了)」毕天雨也看到方霞云被五花大绑,沉声道:「刀我带来了,先放了她。」左手举起『村雨』。如月武藏道:「先交刀,后放人。」毕天雨也不啰嗦:「好!希望你言而有信,拿去!」抖手把『村雨』抛了过去。身形高瘦的如月武藏,人高手长,一手接刀便迫不及待地拔出刀来细细审视。


毕天雨见对方似乎无心放人,右手缓缓握向剑柄道:「刀给你了,快放人!」如月武藏似乎出了神似地轻抚着『村雨』的刀身,用对待情人似的声音爱怜地道:「村雨……你终於又回到我如月流的手中了……杀了他!」后一句是对三名忍者说的,三名如月流的忍术高手分从上中下三个不同方位攻向毕天雨,三个人看似同时出手,但其实暗分先后,如果毕天雨估算错误当场就是血溅五步之局。毕天雨心系方霞云安危,不愿恋战,见对手兵分三路,反手拔剑掷向上路,一抬脚扬起漫天沙尘,『云踪魅影』全力冲进三人阵中。


方才毕天雨拔剑后立刻掷出,放弃身上唯一的武器,令得三名忍者一时错愕,原先预定战法被全盘打乱,三人合击变成了分别要和毕天雨一对一,威力大打折扣,再加上错估『云踪魅影』的速度,以及毕天雨异想天开的沙尘攻击,被毕天雨趁虚而入。上路忍者不得不急急闪避长剑,自顾不暇,下路忍者被沙子遮蔽了视线,毕天雨跃过他的头顶,顺便送了他一脚,借着一踢之力再跃上半空,居高临下的攻向中路的落单忍者,一对一的状况毕天雨可说是稳操胜券,凌空连换七次身形,七腿连环踢出,中路忍者连忙不停挡格,岂知毕天雨声势惊人的凌空七腿尽是虚招,当他心知不妙时,已被毕天雨一记手刀砍中左肩胛骨,筋骨断折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格外响亮。一阵短兵相接,三名如月流忍者踉跄后退,毕天雨昂然傲立场中,此时刚才掷出的剑才落地,斜插入地面,闪烁着冰冷的寒芒,彷彿在埋怨着未有机会大展长才。缓缓拔起长剑,毕天雨斜眼盯着如月武藏冷冷地道:「轮到你了。」


云踪魅影(4)


月明星稀,寂静无声的山丘,战斗持续进行。毕天雨仔细审视手中长剑,两面剑锋,宽约两指,长三尺半,和他祖国的细尖窄长的剑截然不同。自从师父将『村雨』交给他之后,他除了勤练『云踪魅影』之外,就是思索如何把刀法融入步法内,而得相辅相成之效,『村雨』始终不曾离开身边。现在情势所逼不得不放弃『村雨』,毕天雨急急思索对策。


毕残花并未教他刀法,只传他内功心法和冠绝武林的轻功『云踪魅影』,毕天雨的所有武功就是架构在『村雨』和快绝无匹的轻功身法上。『村雨』已落入敌手,现在自己唯一的武器就是手上的长剑。毕天雨努力思索印象中最强的剑法「云姐对曾不凡时用的方家剑?不行!方家剑确如曾不凡所说,以之对抗高手,必败无疑。可是除了那一场战斗之外,我就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这种剑啊……」


如月武藏低沉的声音道:「毕天雨………正好让我如月武藏试试『村雨』的威力!」双手握住刀柄,上身微微前倾,蓄势待发。刚才目睹毕天雨和如月流最强的三名忍者的交手,如月武藏了解到自己原先对『云踪魅影』的初步估计实在错得离谱,尽管自己如月流忍术的身法亦是快绝,但比起毕天雨全力施展的『云踪魅影』还是差了半截。逼不得已放弃原本以快打快的念头,改用这种以静制动以拙制巧的方式。


如月武藏强烈的气势隐隐包围住毕天雨,眼看对方气势不断高涨,毕天雨还是想不出做战的方法。失去了『村雨』的毕天雨等於失去毒牙的蛇,完全没有做战的能力。气机牵动下如月武藏抢先出手了,手中长刃化作一道长虹,毫无花巧,斜劈毕天雨。对方已经出手,不及细想,毕天雨以刀法用剑,横剑硬挡。“噹”刀剑相击,爆出点点火星,双方一触即退,观察手中兵刃。如月武藏手中的『村雨』毫发未伤,反观毕天雨手中长剑的剑锋上缺了一角,双方功力不相上下,但兵刃优劣高下立判。


如月武藏乘胜追击,『村雨』展开刀势,招招大开大阖逼毕天雨硬挡硬架。兵刃交击声不断,如月武藏步步进逼,毕天雨的快速身法无用武之地,左闪右避狼狈不堪,手中剑不时硬挡『村雨』。每一次刀剑相击,毕天雨的剑便去了一角,不片刻,毕天雨手中的剑已经遍体鳞伤惨不忍睹,刀剑互击激出的火花在夜里格外的醒目。忽然毕天雨甩手掷出一把长形「暗器」,如月武藏不明究理,暂避其锋,刀势一缓。


毕天雨在生死一线的战斗中,忽然想到甚么但又模模糊糊不能确定,顺手掷出背上的剑鞘,争取短暂的时间思考。刚才战斗中刀剑相交产生的火花,让毕天雨想到了一个模糊的概念,看看手中残破不堪的剑,脑中猛地下了决定「试试看吧!」闷哼一声挺剑再上。如月武藏经过一轮交手已经知道毕天雨并不精通剑法,心中疑虑尽去,避过剑鞘,看毕天雨用剑使刀法,猛劈猛砍过来,一声不屑的轻笑,如月之里的镇山宝刀『村雨』再次凌厉劈出。


一见对方凌厉刀势,毕天雨前冲之势转向,展开步法以如月武藏为中心急绕不停。原本狂放的「刀法」一收,只在闪避纵跃间偶而出剑,利用自己善长的速度换取胜利之机。转眼双方又过了数十招,兵刃却没有一次相交,如月武藏掌握了大半的攻势,毕天雨只有守七攻三,不住闪避,零星的出招对如月武藏不构成丝毫威胁。处於绝对优的如月武藏忽地惊觉,毕天雨虽然落於下风,但神色不变出招冷静,「莫非他尚有秘技未施?」中原武术深不可测,早已威名远播,如月武藏为免得夜长梦多,决心速战速决。


毕天雨一面战斗、一面观察局势,方霞云被绑在坡顶,三名忍者在自己和方霞云之间掠阵。如果自己能够打败这如月武藏,怎么越过那三名忍者是首要问题。突然压力一轻,如月武藏竟然收刀回鞘,毕天雨紧盯着他,保持戒备,等待他下一步行动。如月武藏缓缓把『村雨』系在腰际,左手拉下覆面黑巾,露出一张冷酷不带表情的脸,低沉的声音道:「违约背信并非我本意。为达目的,不择手段,是身为忍者的原则。毕天雨……你是我所遇见过最强的敌手,很可惜……不能和你公平决战,你死后,她将不会受到任何伤害,我用身为武人的名誉向你保证。」一指方霞云。


毕天雨知道他将要施展绝招,平静地道:「我从不会相信敌人的承诺,人,我是一定要救,刀,我也一定会拿回来。」平静的语音透露强大的自信。如月武藏冷酷的脸上微微一笑,瞬间急速冲向毕天雨,两丈距离眨眼掠过,『村雨』仍未出鞘。毕天雨平举右臂,早已伤痕累累的剑直指如月武藏眉心。如月武藏逼近毕天雨身边大喝一声:「奥义孤月!」村雨终於再度出鞘,划破暗夜黑色空间,映着淡淡月光,化作一弯倒悬的新月。在此同时毕天雨脑海闪过一念头,『云踪魅影』闪电前冲。


“噹”,久违的刀剑相击声。两人在一瞬间交换了位置,毕天雨恰好背对着方霞云被绑的大树。双方维持片刻的静止,毕天雨颓然倒地,手中剑断了一截。方霞云一直看着场中的情势变化,当毕天雨轻松打败三名忍者时,她满心认为危机已经解除,但如月武藏惊人的实力却逼得使用不称手兵器的毕天雨陷入苦战,又让她紧张万分。如月武藏使出东瀛刀法时,在她看来就像是一道新月划过毕天雨的身体,不禁一阵绝望,不争气的眼泪,断线珍珠般掉下来,无声的哭泣着。


如月武藏缓缓收刀入鞘,自言自语似地道:「答应你的事,我一定会做到,安心去吧。」想不到毕天雨以断剑撑地,又站了起来,咳了一口血后,故做轻松道:「喂喂喂……那个如月甚么的……我还没死呐。」说完又咳了一口血。如月武藏惊讶地道:「你中了我的奥义居然没死……」


毕天雨千辛万苦道:「嘿嘿……这下子挨得不轻,得躺个……两、三个月吧,不过……现在你的王牌已经没有了……咳咳……」如月武藏转头望向方霞云被绑之处……除了一撮头发和钉在树干上的半截断剑之外,人早已不知所踪。


这时方霞云出现在坡底,急急奔向毕天雨身旁,散乱的长发说明了她的心急。紧张之情溢於言表,着急问道:「雨!你伤势怎么样?」触眼看到毕天雨身上一道伤痕从右边肋骨下斜划倒左肩,深可见骨,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。毕天雨左手挽着方霞云的肩膀,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。只见方霞云连连摇头,不依地道:「我怎么可以现在走?」神态坚决。毕天雨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,方霞云先是怀疑的看了他一眼,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。


毕天雨脸上挂着诡异笑容,轻松地道:「现在我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……」左手摸过伤口沾染上自己的血,两眼无神但紧盯着左手掌心。


如月武藏驱走三名手下,手握『村雨』等待着毕天雨的后续动作,他也想看重伤至此的毕天雨有何奇招能扭转乾坤。此时毕天雨碧蓝的双眼渐渐汎红,脸上诡异笑容逐渐变化,取而代之是一种疯狂的充满野性的笑容,「呵呵……哈哈……啊~~~!」一声尖啸,超越『云踪魅影』极限的高速,带着狂飙的切裂风声,断剑有如雷行电闪般化作一道白光疾劈如月武藏。


同样的招式,不一样的结果。“噹”一声,毕天雨手中剑寸寸断裂只剩剑柄,如月武藏『村雨』脱手,口角溢血,踉跄倒跌出去,连退了数步之后,一屁股坐到地上,「哇……」终於还是压不下的鲜血应声而出。


如月武藏颤声道:「毕……天雨……村雨就再寄放你那儿一阵子吧……」丢下一颗黑丸,迸发耀眼强光,一瞬间人已消失,只留下地上一滩血迹。


失去目标的毕天雨,意犹未尽地仰天狂啸,有如月夜下的狼嚎。


方霞云依毕天雨之言,退到一里之外,等了大约半炷香时间,半炷香是『嗜血魔燄』持续施展的极限,超过半炷香时间如果未收功将永远不能清醒,直到力竭而亡。方霞云急急赶回山坡,只看到毕天雨成大字形仰卧地上,一动不动,这一吓非同小可,方霞云连点毕天雨周身大穴以止血才发现,他气息缓慢但攸长,就像熟睡了一样,稍微包紮了一下伤口,抱着毕天雨略矮她一节的身体离开这个地方。


如月武藏身负不轻的内伤,毕天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突然功力提昇近三倍,硬拚之下,狂猛的劲力虽然借着『村雨』和后退七步卸去大半,但还是受了不小的内伤,和手下会合后,下令道:「回如月之里吧。」


说完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。


云踪魅影(5)


黄昏,赣江上的一艘小舟,毕天雨正聚精会神的运功,和如月武藏一战已过了三个月,身上那道伤痕也早已结疤,只留下细细的一线红痕。在这三个月中,方霞云无微不至地照顾毕天雨,两人恋情正急速加温。方霞云坐在一旁,静静的看着闭目运功的毕天雨,脑中想着两人的初次邂逅,想着毕天雨对她的情深意重……。片刻之后,毕天雨呼出一口长气,睁开双眼。方霞云问道:「怎么样?」毕天雨摊手摇头。


自从毕天雨从为期半个月的昏迷中醒过来后,十年来日夜苦练的功力,突然半点不剩的消失无踪。他并不知道这是『嗜血魔燄』的后遗症,毕残花在自知将死之前教给他这一招时,只告诉他不到最后生死关头不能擅用,而没有详加说明用后的代价就是失去半年的武功。毕天雨心想「如果从此武功全失……怎么办?」从原本武功高强的不世高手到现在孱弱不堪的瘦弱少年,个中滋味,难以言表。虽然是天塌不惊的超级乐天派,毕天雨还是难掩失望之情,只是在方霞云面前总是装得若无其事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

虽然活泼外向、但是有着纤细内在的方霞云看在眼里,当然知道毕天雨是装出来的无所谓,其实他比谁都在乎。一股想流泪的冲动,方霞云转过身强自装出笑声道:「是吗?哈……那以后换我保护你吧……」她不想毕天雨看到她流泪,不想让毕天雨的用心白费。毕天雨坐在窗边,凝望窗外缓缓移动的风景,虽然很想说些甚么,但实在无法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开口。两个人都是那么样为对方着想,却也都对这样的情况毫无办法,只能陷入一段难以承受的沉默……。最后还是毕天雨打破僵局,开口道:「云姐,我去钓鱼……」走向船尾。


方霞云低头无语。毕天雨手握钓竿,坐在船尾,两眼看着水面的波纹,不悲不喜,脑中一片空白。忽然间竿头向下一弯,鱼儿上钩了,毕天雨正要扬竿,一股力道猛地一拖,钓竿脱手落入河底。毕天雨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仔仔细细看了又看,手还是一样的手,为什么现在竟连钓竿都握不住了?一鼓难以忍受的愤怒涌向心头,毕天雨双拳紧握,握到指甲都刺伤了自己而不自知。


一拳重重地打在船身,“碰”一声闷响,锥心的痛楚传来,稍减心中无边的忿恨。换作以前,这样的全力一击,足可打穿这小船薄薄的船板。一念至此,不由得万念俱灰,颓然一叹。


方霞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,看着原本充满自信,朝气蓬勃的毕天雨变成现在这一副模样,心里充满了自责。悄悄靠近毕天雨背后,轻轻的从背后环抱着毕天雨,在他耳旁轻声道:「不要太在意了……功力从头再练起就好了呀,反正你还年轻,再过十年也不过二十几岁嘛,而且我也会……一直……陪着你的。」毕天雨转过身来,紧紧搂住方霞云娇躯,无奈地轻轻点头。


两个年轻的异性身体全面性的紧密接触,而且双方又是情投意合的恋人,很自然的目光交会,方霞云闭上双眼,毕天雨的唇缓缓的印上她红润的唇瓣,两人就这样拥吻着,感受彼此间深深的感情。毕天雨突然很想尝尝方霞云温润香舌的滋味,也许是个性使然,念头一起马上付诸实现。正沉迷在这次深吻中的方霞云被毕天雨的舌头吓了一跳,但马上就爱上了这种感觉,主动的和毕天雨嘴舌交缠,热吻持续不停。


毕天雨脑中充满了初见方霞云时的惊艳感觉,现在这美丽的人儿正和自己热情拥吻着,情不自禁的想要更进一步。双手在方霞云背部游移,渐渐滑落到她的陡峭丰臀,用手指感受那柔软的弹力。方霞云也感觉到他越来越不规矩的手,正在自己的背后游移。当他用手指轻捏屁股时,前所未有的感觉令得她不由自主地一抬脚跟,整个身体靠到了毕天雨的身上,胸前的高挺双峰被夹得变了形状,峰峦顶尖的颗粒也慢慢变得硬了起来。


毕天雨开始动手解方霞云身上的衣带,两人也维持着接吻的姿态进入船舱之中。毕天雨缓缓领着方霞云躺下来,这时她外裳已经被毕天雨脱了下来,下身的裙子也滑落到膝盖部位,衣不蔽体,万分美艳。两人这时才分开嘴唇,毕天雨只想吻遍方霞云的全身,从嘴唇吻到脸颊,再顺着脖子吻着她被桃红肚兜包围住的挺耸双峰。碍事的肚兜也被毕天雨除下了,方霞云完美无暇的上身完全暴露在毕天雨的眼底手下,有如爱吃糖的孩子般,毕天雨把她的胸部当成了冰糖葫芦一样又舔又吸,偶尔还轻轻的囓咬淡红色乳尖,逗得方霞云浑身酥软,低喘娇吟。


毕天雨继续吻遍方霞云全身的大计,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坚挺富弹性的乳房,吻到了方霞云平坦没有半点多余脂肪的小腹,写书法般用舌尖四处肆虐,突地舌尖陷入了一处凹陷,方霞云小巧的肚脐眼也劫数难逃。


毕天雨放肆的舌尖舔得方霞云呵呵娇笑:「好痒喔……」毕天雨又再继续往下探索,方霞云身上最后的遮掩也被毕天雨脱了下来,深藏在乌黑草丛中神秘的花园,毕天雨已经是第三次看到了,但还是一样的震撼。


略一犹豫,毕天雨吻上了深黑色的草坪,用鼻子左右扫着凌乱的毛发。方霞云紧紧的靠拢大腿,轻声道:「不要……那里……不行……脏……啊」毕天雨略为粗暴的分开雪白大腿,方霞云螓首一侧,任其放手施为。深藏不露的神秘花朵,经过方才毕天雨在她主人身上一阵胡乱狂吻之后,泌出少量的蜜汁,微微闪烁湿润的反光。毕天雨第一次这么近观察女性的身体,好奇的用手轻轻触摸花瓣,方霞云随即一抬下巴,千娇百媚地发出令人销魂蚀骨的咏叹呻吟:「啊……嗯」毕天雨手指感受着花瓣的湿润,发现她们正渐渐变硬。在方霞云两腿之间滑动的毕天雨,发现花瓣顶端的小珠最敏感,轻轻一碰,方霞云就哎声叹气,娇喘嘘嘘。找到目标,毕天雨又吻了上去,用舌尖挑逗那珍珠,方霞云呻吟声浪转趋频繁,音量也越来越高。毕天雨想起在武夷山那水潭边的景像,右手握拳伸出中指,缓缓插入花瓣中心,没有任何阻碍地进入洞穴内,开始四处抠挖。这时方霞云早已陷入狂乱,口鼻发出不知所云的呼喊哼声。经过一番活动,毕天雨又有了新的发现,刺激洞穴前半上端时方霞云最有反应。


再一番折腾之后,方霞云浑身一阵抖颤,发出几声高亢的尖叫。


毕天雨觉得手指被洞穴内壁夹得蛮舒服的,依然继续动作着。就在毕天雨不停的爱抚揉捏中,方霞云连续攀上快感的最高峰,一次次直到幽幽昏睡过去。毕天雨生长在航海世家,身边除了水手还是水手,再加上师父毕残花要他小心女人,居然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要如何做那档子事,白白放过大好机会,只觉得跨下胀得难受。


帮方霞云披上几件衣服遮身,走到船尾吹风,那一夜他睡不着觉,在船尾坐着,抱着姑且一试心态运转功力,原本消失的功力又一点一滴累积下来,可是到了原本功力的一半之时,不论毕天雨如何努力,功力还是停滞不前,不过比起完全失去武功,这已经让毕天雨高兴得很了,兴致一来,随手向船头掷出一块木板,木板成一直线疾飞而去『云踪魅影』身法一运,伸手一抓,还是差了一点点才够得到,木板落入水面,不过毕天雨丝毫不放在心上,如果猜得不错,再过三个月就可以回复功力了。


云踪魅影(6)


南昌城,鄱阳湖畔第一大城。这时江南『双绝女』方霞云多了一个俊俏的护花使者早已传遍江湖。那人虽然长得不似想像中能和江南第一美女匹配的那等俊俏,但是身背长刀,顾盼自豪,一派轻松自在的样儿,想必身负绝艺。想染指方霞云的登徒子不在少数,但是至今没有人有这胆量,黑榜排名十八的『凡夫俗子』据说在那少年手下走不到一招,不是太多人有这么强横武技的,想动方霞云之前得先称称自己的斤两。


两人今天花了一整天游玩,入夜后投宿在南昌最大的昌隆客栈。就在毕天雨不知道要住一间双人房还是两间单人房时,方霞云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,偷偷眨了一下眼睛,毕天雨知情识趣的要了两间房间,反正两人要分开睡一起睡,也没有别人知道,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共处一室,对方霞云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。


深夜,方霞云毕天雨两人并肩坐在床沿,气氛有点奇怪。方霞云脸蛋儿红通通地欲言又止,欲语还休。毕天雨享受着和心爱美人儿静坐的感受,鼻子闻到方霞云淡淡的发香,他并不想再更进一步要求甚么,对他来说光这样静静坐着就已足够。方霞云鼓起勇气开口问道:「雨……」自从毕天雨为她身受重伤之后,她就这样子改口叫他。毕天雨应声道:「嗯?」他正聚精会神的闻着方霞云的发香,随便答应了一声。


方霞云用对待病人的语气道:「雨,如果你有甚么难言之隐,告诉我,没关系的,无论情况如何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,一定可以解决的……」小舟上一夜激情,她难以想像一个男人能够在那样子的情况下悬崖勒马,先入为主地认为毕天雨一定是身有残疾,才会如此,毕天雨莫名其妙地道:「甚么难言之隐?」其实他是不知道这四个字是甚么意思才会这么问的。方霞云却误解了他的意思,以为他是故意装蒜,安慰道:「雨,你没有必要骗我,就算我们做不了夫妻,我们还是可以做姐弟呀。」


毕天雨更莫名其妙了:「我没有骗你呀。你到底想说甚么啊?难言之隐又是甚么意思?」方霞云小心翼翼地解释了她的想法。毕天雨搔搔头道:「我应该没有甚么病吧。阳痿是甚么意思啊?」方霞云这才恍然大悟「这个愣小子,原来甚么都不懂,害我吓一跳……」微嗔道:「没甚么意思,不要管它了。」手肘轻轻碰了毕天雨一下,轻声道:「那天晚上……在船上……我们只做到了一半……还有最重要的……仪式没有做,我想……我们现在来把这仪式完成吧!」主动吻上毕天雨的唇。


毕天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,但是这种事不必人教,自然地和方霞云躺到床上,心里想「原来还有后续动作,难怪那天只觉得那里硬得难受,根本一点都不舒服……」想归想,手底下也不含糊,隔着衣服摸到了方霞云高挺的胸部,轻轻地揉着「云姐的奶奶好大喔,又大又挺。」方霞云轻轻地用大腿碰了毕天雨那儿,感觉到那不寻常的变化,不禁想:「还好,很正常。」抛开了心中疑虑,主动奉上香舌,和毕天雨展开一场唇枪舌战。


两个人在单人床上拥抱,死命的吻着对方。良久,方霞云感到快喘不过气来才轻轻推开毕天雨,微微的喘息着。看到毕天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,俏脸一红,站了起来走到床边,轻轻地道:「仔细的看好。」开始慢慢地脱下身上衣物,当她缓缓弯下腰脱去身上最后的遮蔽时,毕天雨大大的吞了一口险些流了出来的口水。方霞云完美无暇地让人感叹的雪白娇躯,赤裸裸的呈现在毕天雨眼前。


方霞云仔细地看着毕天雨的反应,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。毕天雨赞美道:「云姐,你实在是有够漂亮的。」方霞云嫣然一笑,轻轻地回到床上,开始帮毕天雨脱衣服,三两下毕天雨就光溜溜了。两人面对面坐着,方霞云第一次看到男性的那话儿,不禁心里有点紧张「怎么会这么……」好奇地伸出纤纤玉手,轻轻的碰了一下。毕天雨触电似的一抖,前所未有的感觉直冲脑门「好奇怪?云姐的手才碰了那儿一下,我就有种想嘘嘘的感觉,差点就忍不住了。」


方霞云看到毕天雨一副舒服的样子,大胆的握住了毕天雨的似铁肉棒,轻轻的搓动着。毕天雨看着方霞云羞红的俏脸,头一伸,四片唇再度紧密接合。毕天雨轻轻推倒方霞云,双手一边一个,轻柔的揉捏着方霞云挺拔的双峰,顺着乳房的弧度,由下往上托起了雪白玉峰,因为毕天雨的刺激,淡红色的乳尖渐渐硬了起来。下身传来阵阵快感,毕天雨忘情的猛然用力,方霞云闷声一哼,痛苦和舒服各半。


毕天雨转移阵地,离开方霞云樱唇,吻上右边乳峰,右手滑到方霞云的黑色三角洲,轻轻一探洞口,花朵早已含苞待放,湿湿淋淋。毕天雨正想重施故技一指功,方霞云却一把抓住他的手,眉目间满含春情,轻声道:「这次不要用手了……」领着毕天雨趴在她身上,用手引导肉棒对准目标,道:「雨,要轻一点喔……」毕天雨两手撑着床稍微挺腰,尖端已经进入洞口,看着方霞云闭上眼微微皱眉,停了一下,等到她眉头一舒才再继续深入。


慢慢地,毕天雨已经进入了一半,从小腹传来一股冲动,不管三七二十一,腰桿一挺整支没入洞穴中,方霞云痛得闷哼一声。毕天雨听到这完全是痛苦的哼声,停下了动作,问道:「云姐,你怎么了?很痛吗?」方霞云咬牙切齿苦苦忍受着撕裂般的疼痛,看到方霞云痛苦的样子,毕天雨不敢再动。等了一下子,方霞云感觉痛楚不再像刚才那么强烈,轻声道:「雨,现在你可以试着动一动……」


毕天雨用最缓慢的速度慢慢退了出来,再用同样缓慢的速度慢慢插入,不断反覆。方霞云感觉私处传来阵阵快感,越来越强烈,些微的痛楚早已忘却,牙齿紧咬着下唇,忍耐着不发出声音。毕天雨抽送的速度逐渐加快,每一次都深深的刺激着方霞云处女之地。方霞云被一波波愉悦的快感冲击着,顾不得身在客栈,开始忘情地宛转娇吟。毕天雨把速度增至极限,持续的动作着,方霞云一阵哆嗦,嘴里含糊的叫着,双手紧抱着毕天雨,达到了高潮。毕天雨感觉洞穴内壁一阵蠕动,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从小腹昇起,一阵痉挛,忍不住射出了白稠的精液。


两人气喘嘘嘘的躺卧床上,毕天雨左手撑着头,看着闭目回味高潮滋味的方霞云的绝色容颜,想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,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。方霞云睁开眼睛,俏丽的脸庞带着暧昧微笑,问道:「怎么样?」毕天雨深深的一吻樱唇,代替了回答。


云踪魅影(7)


黑榜,白道人惊惧,黑道人景仰的排行榜。只要有人挑战,黑榜人物有义务应战,战胜后就可以取代原先那位的排名。几番淘汰后,能脱颖而出且屹立不摇者屈指可数。严无后,公认黑榜创立后所出现的最强的高手,也是唯一一个直接挑战榜首而获胜的人,也是第一个自登上榜首位置二十年来,没有人胆敢挑战他的人。一手创立无天宫,俨然天下黑道大龙头。近年来深居简出,江湖上明的势力大幅削减,龙游帮、长江联、天府门三大势力趁势兴起,形成鼎足而三的微妙均势。


龙游帮,总舵位於洛阳闹市中,藉着商业手段和强大武力为后盾,雄霸一方。帮主『穿云龙』何谈庆,以神出鬼没的穿云箭和近十年来公认江湖第一的轻功『云龙九现』位居黑榜第七。长江联,垄断长江航运,总舵是一艘巨大战舰『翻江蛟』,以贩运私盐和长江沿岸商店的保护费为主要收入,横跨长江两岸。帮主『青蛟』寒天青,成名绝技狂澜劲和独门兵器攀天索,位居黑榜第六。天府门,总舵位於成都,和四川唐门相安无事的互相合作,势力垄罩整个四川,藉着地理优势,自给自足。门主赵立原以一枝长枪打下江山,出神入化的枪法,赢得『邪影枪』称号,黑榜排名第八。


祁连山,无天宫所在地。群山之巅,一座巍峨的宫殿,这是无天宫给予江湖人物的印象。其实,无天宫只不过是座普通的庄园,甚至给人年久失修的感觉。『阎罗』严无后正负手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着,心肝宝贝女儿自从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,连原本最爱的练武时间也是有气无力敷衍了事,问她发生何事,也只得到摇头的回应,询问了随行的十二鬼使,了解了事情经过,但是看女儿的样子似乎不只是这么简单,决心问个清楚。


来到了女儿严如霜的飘霜阁,轻轻敲门道:「霜儿,爹来找你说些话……」等了一下,没有反应。摇摇头喃喃自语道:「我就知道……」推开房门,一间不像是女孩子房间的房间映入眼帘,桌子上摆了几本武功密笈,都是严无后为嗜武的女儿准备的,每一本都是练之足以雄霸一方的强横武技,墙上也挂满各式兵器,活像个兵器库,房间里只有那张绣花床看起来有点女孩子的味儿,床上留着一封信。『爹,女儿决定要去找他,不必担心。』短短的一行字,严无后随手一扔,柔软的纸张像是坚硬的刀片一般,笔直的飞出窗框,嵌入窗外十步之遥的墙壁里,才又恢复软化。


清晨,鄱阳湖上的一艘小舟,毕天雨正聚精会神的运转功力,方霞云则静静的坐在一旁,好一会儿后,毕天雨呼出一口长气。方霞云问道:「怎么样?」毕天雨微笑点头,『嗜血魔燄』的后遗症终於消失,功力尽复。方霞云看了一眼搁在毕天雨腿上的『村雨』问道:「这把东瀛刀的来历如何,为什么那些黑衣人会千方百计地想得到它?」对於武功和毕天雨不相上下而且行事不择手段的如月武藏,她还是心有余悸。


毕天雨轻抚刀身,回忆起过去,缅怀道:「这把『村雨』是何来历,我也不清楚,是师父送给我的。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东瀛的忍者,至於他们为什么想夺取『村雨』我也不知道。」其实他隐约猜到这把刀很可能是师父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,一想到这里,心里就一阵的不舒服。半年的相处,他早已从方霞云处得知当年毕残花的所作所为,他实在难以想像对他那么好的师父竟会是这样恶贯满盈的人。


方霞云看到毕天雨脸色不对,知道他的心事,把头轻轻靠在他的大腿上,安慰道:「不要想太多,不必管别人怎么看,只要你自己开心最重要。」毕天雨轻抚着方霞云的如云秀发,看着船舱外雾气瀰漫的湖面,心中百味杂陈。方霞云轻声问道:「雨,告诉我一些关於你的家乡的事好不好?」毕天雨像是说故事一样,把自己记忆中的航海经验和故乡的风景文物全都说了出来,方霞云听得津津有味,其实她只是想带开话题,让毕天雨忘怀心中的不愉快。


方霞云听到一半,突然坐直身子,一脸惊愕地望着毕天雨道:「你不会游泳?」毕天雨点点头。方霞云微笑道:「你开玩笑的吧?你不是船长的儿子吗?怎么可能不会游泳,少盖了。」毕天雨摊了摊手,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方霞云再也忍耐不住,捧腹大笑,毕天雨不解的问道:「这很好笑吗?」方霞云千辛万苦的忍住笑意,右手搭在他肩上,认真的点了点头,再次忘情的大笑起来。毕天雨无辜地道:「我就是学不会呀!」赌气的转过身去。


方霞云看到毕天雨有点恼羞成怒,从背后伸手抱住他,在他耳边安抚道:「对不起嘛,人家实在是忍不住,下次不会了。」毕天雨皱眉道:「不会游泳的船长,真的很好笑吗?」方霞云答道:「不是很好笑,是非常好笑!」看毕天雨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,赶紧解释道:「别生气,别生气,开个玩笑嘛。」毕天雨臭着一张脸,嘟嚷道:「一点也不好笑。」不会游泳就是不会游泳嘛,哪里好笑了?他这样想着。


突然,毕天雨从船舱的小窗看到一艘巨大的船穿透浓雾,拦腰向他们这条小舟撞来,「喔哦……」来不及解释,拿起『村雨』、拉着方霞云的手,直接穿过竹编的船舱顶,跃上半空中,方霞云一声惊叫,搞不清楚状况。“霹啪”一声,毕天雨他们的小船像是根筷子般断成两截,迅速沉没水底。毕天雨一口真气用尽,落了下来,正好落在那巨船的甲板上。数十对眼睛,马上紧盯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。


方霞云惊魂甫定,马上破口大骂:「你们是没长眼睛啊!仗着船大就可以横冲直撞啦!」一名中年男子答道:「因为浓雾影响,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意外,真是抱歉。在下寒天青,两位是……?」方霞云一听到那中年人原来就是黑榜排名第六的长江联帮主寒天青,语气一缓,答道:「我是方霞云,他是毕天雨。废话少说,你打算怎么办?」寒天青微微一笑道:「难得贵客光临,现时又没有办法靠岸,只好请两位暂时做客『翻江蛟」,等靠岸之后再奉上赔偿,不知方小姐意下如何?」


方霞云看了看毕天雨一眼,毕天雨做了个『你做主』的手势,方霞云摇摇头,道:「也只能这样了。」


云踪魅影(8)


长江联总舵『翻江蛟』的船舱中,「雨,你看现在要怎么办?」方霞云向毕天雨问道。毕天雨摊手道: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。」长江联虽然是黑道组织,但是风评不差,一日长江联壮大,周围的商家船东就一日受到保护,免得受到别的组织更进一步的剥削。这时门外传来话声:「方小姐、毕公子,帮主有请两位至甲板上共进午餐。」毕天雨看着方霞云,等她决定,「好,我们马上到。」方霞云答道。


甲板上,十几席摆成个圆形,『青蛟』寒天青位在正中面对船首的位置,长江联几个重要干部几乎全员到齐,寒天青的嫡传大弟子『白鲨』韩德坐在他的右方,二弟子『黑鲸』洪涛坐在他左方,两人是寒天青最得力的左右手,『白鲨』沉着冷静,『黑鲸』刚强好胜,一动一静,替长江联立下无数功劳。再次席是长江联几个分舵的舵主,各个身怀绝艺,独当一面,尤其是岳阳分舵的舵主『九指』雷晋,一手独门的点穴功夫,是长江联仅次於『青蛟』的高手。


方霞云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,巧笑倩兮,充满青春活力的动人气息,轻摆柳腰,婀娜多姿的倩影,看得众人色授魂与,那洪涛更是差点没滴下口水,看到众人意料中的反应,微微一笑,自然地挽着毕天雨的手缓缓入座。众人这才注意到毕天雨的存在,在他们眼里,这身材瘦小,站起来还差方霞云半个头的少年,根本配不上艳冠群芳的双绝女,人人都认为只有自己才够资格当方霞云的男伴,对毕天雨自然而然暗含敌意。


毕天雨对这种充满敌意的目光,早已习惯,不把它当一回事,漫不在乎地东张西望,这艘巨舰,几乎比父亲那艘已经够大了的商船更大上一倍,好奇的仔细观察着。众人见到毕天雨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,几个较高明的已经收起原先的轻视,因为若不是身负绝艺,不可能有如此的风度,除非他是个白痴,而方霞云出了名的刁钻泼辣,却对这少年百依百顺,一反常态的温柔婉约,则说明了他绝非是个平凡人物。


『青蛟』寒天青首先举杯,开口道:「寒天青对於敝帮『翻江蛟』撞毁二位的船实在感到万分抱歉,在此先自罚一杯。」举杯一饮而尽。续道:「『翻江蛟』难得贵客光临,招乎不周之处,尚请二位见谅。」又乾了一杯,再道:「对於赔偿善后之事,长江联一定负起责任,请二位放心。废话不多说,开动吧。」午宴正式开始。


酒过三巡,气氛逐渐热络,席间不断有人过来敬酒,方霞云是滴酒不沾,婉拒了所有的敬酒,上次喝醉的痛苦经验,记忆犹新,打定主意就是不喝酒。『黑鲸』洪涛突然站起来抱拳道:「听闻毕公子刀艺惊人,斩曾不凡於一招之间,洪涛慕名已久,希望毕公子能不吝赐教。」不等毕天雨回答,迳自走到场中,高大粗犷的外形,声如洪钟,确有一股逼人的霸气。『青蛟』寒天青微一皱眉,却不阻止,他也想看看这少年到底有何惊人艺业。


毕天雨转头望向方霞云,方霞云微笑点头,她对毕天雨的武功是信心满满,也想让毕天雨出出风头,她总觉得毕天雨的知名度不够高,旁人总是注意到她而忽略了毕天雨,刚好有这个大块头来挑衅,存心藉这个机会让他显一显威风。得到方霞云的首肯,毕天雨缓步走到场中,『村雨』留在席上,并没有带着。洪涛握紧双拳,这小子和方霞云有说有笑,而自己敬酒却被拒绝,现在又不带兵刃,摆明了不把他看在眼里,不禁怒火中烧。


毕天雨开口道:「你空手,我也空手,大家都不要用兵刃,点到为止。」说出这四个字时,回头向方霞云笑了一下,这「点到为止」是方霞云教他的,毕天雨虽然天资聪颖,但是对於这种四个字一种意思的成语,还是有点搞不清楚,方霞云像是老师般教他说成语,这一次还是毕天雨首次用这四字一意的成语和人对话,方霞云回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。


『黑鲸』洪涛看到眼前这瘦小少年和方霞云眉目传情,不把自己当一回事,闷哼一声,左脚一跨,右拳重重击出,拳劲威猛,裂石断金。毕天雨轻描淡写地后退一步,暂避其锋。见对方似怕了自己,『黑鲸』双拳更是连番出击,打的虎虎生风,想在方霞云面前给毕天雨难看。毕天雨闪避了几招后,发现这个『黑鲸』的武功并不如想像中高明,放弃原本想偷学几招拳脚功夫的想法,左手一抬,似乎想要硬挡洪涛的重拳。


『黑鲸』洪涛一看大喜过望,蓄满劲道,右拳狠狠击出,存心废掉毕天雨的左手。毕天雨一看洪涛果然中计,劲道狂猛的一拳在快击中左腕时,左手闪电般一晃,躲过雷霆万钧的拳头,顺势一拉洪涛手腕,洪涛被一股大力带得收不住势子,往前一倾,心知要遭。毕天雨右肘一抬,轻轻碰了洪涛壮硕的胸膛一下,飘然后退。『黑鲸』洪涛涨红着脸,低头回座,对方手下留情,如果再硬着头皮愣槓,徒然自取其辱。


『青蛟』寒天青看得眼睛一亮,不是被毕天雨四两拨千金的技巧而吸引,『黑鲸』冲动的个性早已注定失败的命运,而是毕天雨闪避时所用的身法引起了他的注意,一个眼色,『白鲨』韩德站起来道:「韩德领教毕公子刀招。」身背长剑,一派文弱书生模样的『白鲨』韩德,一站出来就自然散发森寒气势,令人不敢小觑。


毕天雨一看对手,就知道这『白鲨』韩德并不好惹,微一皱眉,转身欲拿『村雨』,方霞云做了个还刀入鞘的手势,毕天雨点头表示明白,这手势是要他不要全力出手。重回场中,毕天雨左手一拍刀鞘,道:「点到为止?」韩德拔剑在手道:「当然!」抢先出手,手中剑似有生命的活物一般,左右摇摆不定,有如择人而噬的毒蛇,向毕天雨袭来。


毕天雨看对方剑法精妙,便打定主意,先看看再说,自从上次对如月武藏之役后,他便仔细的检讨自己武功的缺点,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缺点:他太依赖『村雨』了!如果没有『村雨』,毕天雨的武功只剩下不到三成,空有一身功力,却苦无精妙招术发挥。得出这个结论之后,他便悉心注意所有的各式武技,一看到合用的,便记下来,化作自己的招式,一看到『白鲨』韩德精妙的剑法,见猎心喜,展开步伐,满场游走,偷偷地学习着剑招。


『白鲨』韩德久攻不下,心念一动,长剑舍轻巧灵动改大开大阖,硬逼毕天雨出招挡格。毕天雨经过适才一阵偷师,对剑的用法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,正在兴头上时,对手剑招一变,便像自己当日以刀法用剑一般,眉头一皱,『村雨』出鞘,闪电迎战敌剑。韩德见对手终於出刀,以奇快的速度迎上自己的长剑,剑法再变,恢复原本难以捉摸的飘乎灵巧,闪过『村雨』恃强凌弱的一击,由刁钻的角度斜斜刺出。


毕天雨一击不中,不惊反喜,仔细观察他这隐含后着的一剑。剑尖不断颤动,彷彿灵蛇吐信,让人不知该如何挡格。毕天雨原本想硬碰硬,藉着『云踪魅影』的速度,冲进『白鲨』韩德的剑网,忽地转念,诈作慌乱踉跄后退。韩德微微冷笑,手中寒芒暴涨,化作漫天白光向毕天雨当头罩下。


毕天雨一声欢呼,急运『云踪魅影』闪身逼近『白鲨』韩德的漫天剑芒,『村雨』毫无花巧的闪电击出。“噹……”瞬间刀剑相击声不绝於耳,两人各自后退,韩德手中剑上布满细小缺口,毕天雨握刀的右手微微颤抖,看起来似乎是半斤八两,平手的局面。韩德心中惊讶,刚才这凌厉的一剑,他用上了『青蛟』亲传的狂澜劲的八成功力,居然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接住了,而且他还化去了狂澜劲一波强过一波的独特内劲。


毕天雨也是心中暗惊,当刀剑相交时,一股狂涛巨浪般的内劲,透过『村雨』传到右臂,一波强过一波的强大内劲,毕天雨连忙藉后退之势,化去大半透体的暗劲,一阵酸麻,右手差点握不住刀柄。不禁暗骂自己太过轻敌,让对手蓄势而发,如果自己提前出手,或许结果就不会这样了。不过他也是看得开,至少又偷学到了一式精妙剑招。


『青蛟』寒天青站起身道:「好!果然英雄出少年,毕公子,我敬你一杯。」随手掷出一杯酒,毕天雨伸手一接,一饮而尽。寒天青问道:「不知毕公子师承何处?」毕天雨潇洒地还刀入鞘,轻描淡写地答道:「家传武术。」寒天青又问道:「毕公子手中长刀,样式奇特似乎不是中土之刀?」毕天雨微微一笑道:「寒帮主好眼力,这把乃是来自东瀛的武士刀,不赖吧?」


寒天青见问不出他的来历,遂哈哈一笑道: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。」再不多问。酒足饭饱,『翻江蛟』也终於靠岸,毕天雨方霞云二人告别长江联众人,下船往九江而去。寒天青收起长者形象,冷冷地道:「查出那毕天雨的来历,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……他将会是长江联统一黑道的一个重大障碍。」